景氣寒冬的天空

在高速公路上的路途中

天空灰濛濛的一片

我在副駕駛座位上放空



開車的人嘴裡不時的念著景氣的寒冬

現況的困難

未來的方向



我聽著點頭稱是

只是不免感到暈眩

是因為這灰濛濛的天空太過於憂鬱

還是你他媽的空調溫度調的太高

原因我已經分不清



你不時的拋個大方向的問題給我

我不時的回個沒意義的答案給你

坦白講我已經沒有辦法去思考你要的是什麼

只是難免感到窒息

是因為高速公路上車流死氣沉沉的移動

還是你他媽真的不打算將空調溫度調低

理由我已經分不清



在目的地的停車場裡

尋找車位的同時

車內空氣裡流動著一股屬於體內排泄出的氣體

你默默的搖下窗戶

嘴裡仍然唸著景氣的寒冬、現況的困難、未來的方向

我默默的閉氣稱是

心裡想著在兩個人的空間裡聞到屁味而不是自己所放時

彼此假裝沒事發生的那情景有多麼尷尬



我已經是社會人了

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捏著鼻子皺著眉頭大喊

『幹！好臭！什麼味道？你有沒有聞到...？』即使我很想這樣做....

我已經是社會人了

這麼白目的舉動我明白那有多麼無禮及讓人難堪

所以即使我很想這樣做也會忍住



我面無表情的憋氣

甚至連眼神都不閃爍

彷彿置身在花草芬芳的樂園中陶醉著

我想你知道我在演戲

而我也知道你知道我在演戲

因為車裡的空氣實在是太他媽的惡臭了

但我已經是個社會人了

我必須在你知道我是演戲的狀況下繼續裝做不知道的把戲演好演完

而我也的確做到了



回程的路上

天空還是灰濛濛的一片

空調溫度始終停留在中間偏右的紅色線條上

景氣的寒冬除了影響到人的心情

原來連身體的冷熱感受都會改變

否則你真的冷到必須將空調溫度調到這麼高嗎

我很懷疑你體內的溫度感知器已經嚴重當機了



高速公路上所見的一棟棟大樓

方方正正的

金碧輝煌的

只是顏色飽和度似乎都被調低了

我不清楚現在大樓裡面的那些員工都抱持著什麼樣的心情

而正在打包行李離開辦公室的員工又都抱持著什麼樣的心情

或許越是絢爛的事物一但熄滅後崩塌的速度越是快

金碧輝煌的皇宮現在看起來變成大型的簡約現代風棺材

而我不知道是不是正在前進的路上



身為一位專業的社會人

我還是個菜鳥

而在學習的路途中

第一課是聞屁不能覺得屁臭

接著你必須要邁向吃屎不能覺得屎臭

等我能開心的吃屎的時候

我相信我已經能夠獨當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