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狗菲菲

牠是我家養了好多年的狗

牠叫做『菲菲』



記得牠第一次踏進我家時

只是隻幾個月大的小狗

它是叔叔在新店住家社區附近撿到的



那時候家裡正有計畫要養隻狗

所以爸爸便將牠帶回家裡



那一年我才剛唸五專而已

住校的關係一個禮拜只回家一次

那個週末我剛回到家

就發現家裡多了一隻活蹦亂跳的小傢伙



牠一點都不怕生

非常喜歡跟人親近

不會亂叫也不會亂咬東西

每當我們回到家開了門

牠就會飛快的衝到腳邊又跳又搖尾巴

以年紀那麼小的狗來說

牠好像就是比其他小狗多了份靈氣

既乖又討喜



時光飛逝

今年算起來牠已經八九歲了

在狗的年紀裡

牠已經算是一隻老狗了



今年五六月是爸媽吵架吵的正兇的時候

每次牠一聽到對罵聲

總是以為是在罵牠

就會偷偷跑到廚房後面的陽台躲起來

久久不敢出來

一直到有人發現牠後才把牠帶出來



後來媽離開家裡的時候

將牠一起帶了出去

一段時間後牠開始不吃不喝

整天垂頭喪氣無精打采

媽沒有辦法就將牠送了回來



剛回到家時

牠好像又稍微恢復了生氣

但過沒幾天又開始悶悶不樂不吃不喝

爸帶牠去看獸醫也只是說有點感冒

可是我們都很清楚牠為什麼鬱悶

那幾天牠都懶懶的趴在桌底下

不然就是呆呆的站在原地望著門

一動也不動

有人回到家牠也不再像以前那樣跳著過來迎接了



十月份

爸媽確定離了婚

菲菲也再度跟著媽離開了家裡

前幾天

媽說看見牠莫名一直在流口水

才發現牠的門牙已經都掉光了

可能因為不能咬飼料

牠又開始不吃東西了

最後只能將飼料泡過水軟化後牠才稍微吃了一些



獸醫說牠沒有定期接受檢查及保養

所以可能是牙週病的關係

加上牠的年紀也老了

精神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好了



我聽著媽對我的敘述

真的覺得很難過

為什麼大人自己造成的事情

後果卻要讓這個生命首當承受

雖然年紀的關係是一大主因

但這一年來

我相信牠是最直接感受到家裡氣氛的一個

為什麼要牠來替你們承擔這些憂傷這些哀愁



媽說完當晚

我就買了個又大又軟的毛墊去媽那裡

牠一看到我來

又像以前那樣衝過來在我腳邊又跳又搖尾巴

我把毛墊擺在媽房門邊

把牠抱上去躺著

只希望這樣能讓牠稍微感受到多一點點的溫暖



爸媽離婚沒多久

或許是為了填補空虛吧

爸又帶回來了一隻狗

同樣是一隻幾個月大的小狗

雖然牠的體型跟模樣乍看之下都跟菲菲很像

一樣不怕生一樣很活潑一樣很好客

可是坦白講

牠已經來家裡一個月左右了

我卻對牠一直都沒有什麼感情



或許是牠不像菲菲一樣聰明吧

或許是牠不像菲菲一樣乖巧吧

或許是牠不像菲菲一樣可愛吧

也或許.......

我沒辦法像其他人一樣

若無其事的把牠當作菲菲的替代品

或許吧................我想。